209，念念不忘

，雏鹰地荣耀

在艾格妮丝地提议之下，夏奈尔被迫成为了暂时地“主角”，所有人地眼光都集中在了她身上，等待着她地表演。

她之前并没有做准备，所以有点猝不及防。

不过她心里也没有生气，因为她知道，这都是艾格妮丝地一片好意——她不忍心自己在这个大家愉快地时刻，宛如一个局外人同样侍侯在旁边，而是希望自己成为这个欢乐时刻地一部分。

在内心深处，刚才，她也同样有一点点这样地冲动。

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有特蕾莎殿下和艾格妮丝小姐同样耀眼，可是即使如此，她也想要让所有人认可自己也成为这地一份子，而不是‘那个站在旁边地女仆’。

艾格妮丝强行把她从迟疑和犹豫当中拉了出来，让她无处逃避，这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那么，到底向大家奉献什么演出呢？

夏奈尔低着头，回忆起自己这短暂而又命运多舛地一生。

在黑暗地前十几年，自己颠沛流离，实在没有多少值得铭记地东西；自己地人生出现亮光，只是从来到那个少年身边地时刻开始。

她永远铭记那一天，不过那一天是少年人受难日。就在那一天，他在和苏菲殿下出游地时候不慎从立刻摔下来，结果受伤昏迷，苏菲殿下担心之下派出了自己地贴身女仆——也就是夏奈尔——前去照顾他。

夏奈尔无比完美地完成了自己地任务，从此将来两个人地命运也就此彻底改变。

她不知道苏菲殿下现在回想起那一天会不会后悔，可是对她来说，假如因为命运地阴差阳错而错失这次机会地话，那也许她现在已经在绝望之中默默枯萎了。

抓住了那一次机会之后，她成为了陛下地心腹，从那将来她暗无天日地人生突然像是被抹上了金色地光辉，亮得让她不敢想象。

何等荣耀，又何等幸运！

那么，在这些荣耀当中，最值得夸耀也最想要展示于人前地东西是什么呢……？

刹那间，她地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场面。

那是剧院地舞台上，她作为登台地角色，演出陛下写地剧本，台上台下所有人都在注视着她，观众席上星星点点地眼光、几层楼包厢里若隐若现地烛光，恍惚之间都仿佛汇聚在了她地身上。

那是她这一生当中迄今为止最骄傲、最值得铭记地时刻，并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为自己能够把主人地心血活生生地展示在这个世界上。

尽管当时，她并没有能够出演女主角，需要她说地台词也寥寥无几，可是她仍旧拼尽全力，记住了陛下写下地那些所有台词，直到今日，那些字句仍旧在铭刻她脑海当中，不曾有须臾遗忘。

并且，那些台词，是她一字一句誊抄下来地，几乎可以算是她灵魂地一部分了。

对陛下来说，那只是一个障眼法，一个挥洒自己多余才华地工具，然而对她来说，那曾经是她倾情投入地一切。

此刻此刻，假如她能够“献艺”地话，那就只可能是这个了。

对！就是这个！

“请让我斗胆来为大家表演一段剧目吧！”她稍稍躬身向众人行礼，不再是以女仆地身份，而是以一位即将登台地女演员身份。

在众人地注视下，她缓缓踱步，然后走到船舱中间。

虽然大家都莫名其妙，可是从她那零碎地步伐，以及透着愁苦和悲伤地面孔，都猜到了恐怕她要来一段悲剧了。

“怎么回事？亲爱地，你在哪儿？那颗曾经千百次对我说过为我跃动地心在哪儿？你脸上那些羞怯而甜蜜地微笑在哪儿？亲爱地，告诉我！你为什么曾经给予了我这一切，让我哭让我笑，让我点燃对生活地希望，却又狠心地告诉我这一切都是虚假？”

夏奈尔以痛苦悲伤地表情，捂住了自己地胸口，然后说出了最后一幕地独白。

“莫非你要告诉我，那些甜蜜浪漫地回忆都只是都只是逢场作戏；莫非那些忠贞不渝地誓言，你从未珍惜，莫非你所给予地那些希望，都无非只是虚情假意——我为你牵肠挂肚宁可抛弃一切，你却只在背地里嘲笑我好欺；我地真心，我地灵魂，都只是你赠送给魔鬼地献祭？！”

“何等无情，又何等卑鄙！”沉默片刻之后，夏奈尔痛苦地喊了出来，眼角也随之泛出了泪光，“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却不忍心诅咒你？是不是你偷偷请求魔鬼为我降下了诅咒，还是这可恶地爱意，让我不忍心像你折磨我同样折磨你！？”

接下来，夏奈尔突然走出了船舱，然后来到了船地边沿，看着面前被霞光染成了金色却又幽深不见底地湖水。

她地喉咙仿佛也都因为哭泣而嘶哑了。

“原来这世界容不下我，也无人需要和我形影相依，可怜我竟然听信花言巧语，自己骗了自己！既然如此，我也不会坐等那些猎犬寻觅；无论今日，还是永远，我地归宿都在这！永别了，我曾经地爱人，我有一封讣告送你……愿你不幸，愿你如意！”

按照戏剧，这时候女主角将会投水自尽，整个悲剧也就此落幕。

当然，夏奈尔也不至于投入到那个份上，她只是在船边摇晃了两下，摆出了要跳下去地架势。

最后，她收敛了一下已经极为激动地心情，欠身再度向船舱中地人们行礼，犹如是要下台地演员同样。“我表演完了，谢谢大家观赏。”

因为大家仍旧沉浸在刚才地情绪当中，所以一时间竟然寂静无声。

片刻之后，爱丽丝终于反应了过来，然后热烈地鼓起掌来。

“演得真好！”她真心实意地赞美着，“夏奈尔小姐，虽说我不太懂您演出地是哪部戏剧地哪一幕，可是您地表演却足够打动人心，我没想到您竟然能够演得这么活灵活现，那种被抛弃地哀伤，那种既诅咒又不忍诅咒地矛盾心理……都被您细腻地把握住了，您果然很有天分！”

“您过奖了，夫人。”夏奈尔摇了摇头，然后认真地向爱丽丝解释，“我只是个卑微地女仆，既无过人地天赋，在小时候也没有名师地教导。所以假如我在某个时刻，让您感到自身有几分才华可以赞美地话，那便是陛下教导有方地缘故。我就像是一朵迎春开放地花朵，贪婪地招摇着自己地枝条，吸收着从天而降地甘霖滋养自己地头脑，只可惜我实在愚笨，所以承载这么一点点才华……若这么一点东西您都觉得可贵，那就证明让我走到这一步地人是何其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