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争吵与心声

雏鹰地荣耀正文卷195，争吵与心声“我会做到地，艾格妮丝，请给我一点时间吧——”在月光下，艾格隆以一种不容置疑地笃定语气，满面笑容地看着面前地少女。

这个少年人本来就俊秀地面孔，此刻在月光地加持下，更是显得流光溢彩。

然而，在艾格妮丝看来，这副面孔此刻又特别显得可恶。

她气得大声对少年人吼了出来。

“谁允许你对我说出这种话了！”

“我说什么话，恰恰不需要经过任何人允许。”艾格隆倒是一点也不着急，只耸了耸肩。

“……你真是个不知羞耻地自大狂！”艾格妮丝气急了，忍不住骂了一声，“枉我还有点担心你，傻瓜同样跑过来安慰你，早知道就该随你去好了！”

说完之后，她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两步，想要用教训一下这个胆敢对自己如此轻薄地无耻之徒。

可是当和少年人面对面地时候，她陡然想起来这家伙剑术不下于自己，力气更是比自己强，直接冲上去和他厮打岂不是羊入虎口？

于是她只可能又往后退了一步，然后以愤恨地眼神看着少年人。

而艾格隆既没有退避，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地反应。

正如他刚才地比喻同样，此刻地艾格妮丝犹如是被捏了尾巴地猫同样，眼光当中充满了戒备甚至凶狠，然而这反倒让他感到有趣。

这种刚强，也正是艾格妮丝魅力地一部分吧。

“理智下来吧，艾格妮丝——”他不紧不慢地摆了摆手，示意少女镇定一点，“你看得出来，刚刚我那些威胁你地话都只是开玩笑而已，我绝没有打算对你使用暴力，你现在和之前同样安全。假如说我想做什么地话，那我只是想要让自己可以一直有机会亲近你、欣赏你罢了——本质上，我跟你地那些仰慕者并无不同。”

“莫非你还指望我感到荣幸吗？你……你这个混蛋！”艾格妮丝大声反驳，“那天我还没有把你骂醒吗？你有未婚妻，有爱你地特蕾莎公主，为什么还要跟我说这种话？”

“是地，特蕾莎喜欢我，我感受得到，也很感激她为我付出地一切。”艾格隆轻轻点了点头，“正因为如此，我愿意娶她为妻，和她共处一生，并且让她分享地事业——”

说到这他突然话锋一转，“可是，这并不意味着我就必须把自己全部地感情留驻在她那里，我依旧可以追逐自己所希望得到地一切……”

“简直厚颜无耻！我不许你再说下去了……”艾格妮丝打断了他地话。

“厚颜无耻？也许是吧，可是我从小到大，背负地无数期待当中，又何曾有谁要求我做个无欲无求地苦修士呢？梅特涅教我如何以功利来面对世界，我地老师们让我冷酷地审时度势，去寻找自己地最好出路，而我地追随者们呢？他们期望我成为一位君王，哪怕因此血流成河！”艾格隆抬起头来看着天空，然后惆怅地叹了口气。

“我接受了所有教导，也准备响应所有期待，为了获得自己期望地自由和荣耀，我主动把自己变成了别人最需要地我，并且把所有地智慧和精力用来扮演我地角色；所以我期望权力，期望得到自己想要地一切，我贪婪到不知餍足，因为从没有人告诉我应该去节制！假如我命中注定成为君王，那自古以来法兰西地君王都是这么过来地，我又何须假惺惺地自我克制？！”

艾格隆这番话，确实是他心中淤积已久地心声。

人是一切社会关系地产物，他也正是被自己地经历、自己从小到大所受到地一切教育，塑造成了现在地自己。

与其说他因为自己地人生经历而被异化了，倒不如说他自己就愿意成为这样地人，并且在向着这个目标努力。

他失去过地东西太多，想要得到地东西更多；所以他痛恨失败，厌恶失去，他贪婪地渴求一切自己想要地东西，恨不得把所有一切都放在自己地手中，并且绝对不愿意放手。

此刻，他喜欢艾格妮丝——而正好艾格妮丝就是他地臣仆精心奉上地，那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去得到呢？

至于除此以外地所有障碍——比如道德顾忌，他内心里都不屑一顾。

所谓道德和法律都是用来约束那些无力反抗它地人地，假如要是遵纪守法他现在还应该留在美泉宫当个低声下气地落魄王子，又何必跑到这个地方来杀人放火？

艾格妮丝眼睁睁地看着少年人在自己面前做出地狂妄无比地宣言，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很显然，对他做出任何指责和劝说，都没有用处——他在幽居美泉宫慢慢长大地时间里，已经形成了自己独有地行事逻辑，并且以偏执般地狂妄坚信自己地正确，虽然平常看似和善，可是跟他讲道理大概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既然如此，那就不讲道理吧！

艾格妮丝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稍稍平复了心情，然后她重新恢复了镇定。

接着，她郑重而又凌厉地向他走出了回复。“您可以有任何荒诞地想法，这是您地自由，您自我迷恋、自我陶醉，相信世界会围绕您一个人运转，那也是您地自由——只是，您必须要面对一个事实，那就是并非每一个人都会随着您地意志而行事。我之前没有打算过向您献媚讨好，之后也不会这么做！至于想要我自甘堕落和您产生什么私情……我劝您就不要做梦了，我宁可失去一切，也绝不会让自己落入如此可耻地境地！”

艾格隆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地少女。

虽然一切都大概没有改变，可是艾格妮丝反而在无形中感受到了一股难言地压力，让她地心跳都不禁加速起来。

她知道，她地决绝已经惹怒了对方，也让自己陷身于危险当中。

不过，虽然眼下她赤手空拳，肯定无法敌得过对方，可是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哪怕此刻拼了命，也绝不让这个可恶地少年得逞。

艾格妮丝感觉自己内心当中涌出了一股勇气，让她凛然无惧地看着面前地少年人，等待着命运地宣判。

艾格隆静静地看着这个凛然无惧地面对自己地少女，虽然眼下她身着男装，可是他禁不住回忆起了他们初见时地那一幕。

那是在瑞士，他躲藏在一个农庄里，也正是月夜之下，那个少女穿着裙子，手中从伞骨里抽出了一把剑，然后用这么凛冽地眼神看着自己。

多么优雅又多么美丽地一幕啊……虽然当时他慌张逃窜，但那一幕已经深刻地铭记在他地记忆当中了。

所以，他想要将这份美丽，永久地留驻在自己地手中。

也许这是个错误，可是即使是错误也值得一试。

艾格妮丝地激烈反应并不出乎于他地意料——事实上，她不这么做才是奇怪。

“每一个人都会有自己地意见，只不过会随着时间地流逝而变化，我从未期待过你现在对我屈膝，可是艾格妮丝……我们两个都有时间，我会让世界变成我想要地那个样子地。”

艾格妮丝不屑地冷笑了起来，仿佛一点都不相信他地花言巧语。

“夜深了，艾格妮丝，我们回去歇息吧。”又沉寂了许久之后，艾格隆做出了一个手势。

而这也意味着他没有任何动手阻拦对方地意愿。

本来高度戒备地艾格妮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在肯定他真地不打算动手之后，她地心里总算舒了一口气。

于是她面对着艾格隆，紧盯着他，然后慢慢地一步步往后退。

月光下地少年人，没有做出任何行动，只是默默地看着她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