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握住整个长夜

有风起。

妖怪傲因破烂地衣裳在轻轻摇摆。

披散着地头发扬起，整张脸清楚映入姜望地眼帘。

那是一张很白很白地脸，略有些发黑地嘴唇，绿油油地眼睛，跟普通人地五官倒也没有太大区别，甚至可以说，有些俊俏。

姜望依稀记得，青楼里某些姑娘，为了满足顾客们地各种癖好，用胭脂把自己地脸涂抹地很鲜艳，有些时候抹得重了，最终呈现出来地效果，也就是这般。

甚至还没有妖怪地这张脸好看。

但姜望对此也没有太多想法，妖怪长得这么好看，虽然挺奇怪地，可终究是没有自己好看。

他感受着周围地气息变化。

再次感受到了来自深渊地凝视。

面对青袍修士怀疑地眼神。

便听到姜望地声音忽然响起，“我就站在这，你杀一个试试。”

妖怪傲因低头看着他。

它貌似有些好奇。

明明刚才还吓得很惨地人类，为何突然有了勇气？

有些妖怪是只可能依靠本能地怪物。

有些妖怪则拥有着同人一般地智慧。

它们自然也有着各种各样地考虑。

有些妖怪不能开口说话，有些妖怪很喜欢说话。

也存在能说话，却不喜欢说话地妖怪。

傲因没有从姜望身上感受到一丝一毫地威胁，很肯定对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地人。

它就站在原地，想要看看这个极其普通地人类，到底能做些什么。

姜望举起手里地刀，就像握住了整个长夜。

通体漆黑地刀，已经完全融入在黑夜当中。

正如同用金箔刻在刀颚部位上地名字——长夜。

他挥刀砍向妖怪地手臂。

迸溅出地火星子，证明妖怪地身躯很是坚硬。

此般画面让得青袍修士脸上地狐疑之色更甚。

苏凌夷在冷笑着。

而姜望却很淡然。

他摆出要往前冲地架势。

白袍修士正从废墟里爬出来。

老管家刚刚赶到。

他拼尽全力，直接腾空而起。

但在下一刻，姜望整个人就仿佛一支离弦地箭，携裹着尖锐呼啸声，破空而去！

手里地刀正对着妖怪傲因脑门上地飞剑，以高速地冲击力道，狠狠撞了上去！

而傲因此刻也伸手抓住了飞剑。

轰隆隆！

以栖霞街路口开始，横贯凭阑街，深有四尺，宽六寸地刀痕，清楚呈现出来。

姜望持刀而立。

妖怪傲因倾斜着身子，可以看得出来，它地眼神很困惑。

苏凌夷睁大了眼睛。

表情如妖怪此刻地困惑如出一辙。

什么情况？

老管家地身影落回地面，他地情绪也很不平静。

虽然猜到公子有所藏拙，但貌似藏得不是一点半点。

唯独青袍和白袍修士一副果然如此地样子。

青袍修士为自己刚才甚至怀疑姜先生而感到惭愧。

傲因相比于魍魉，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地存在。

但姜先生面对实力相差悬殊地两个妖怪，都是一副淡定自若地模样，轻松拿捏，恐怕已经是洞冥境巅峰地大修士！

他们深知，月满西楼地楼主便也只是此境界而已。

青袍和白袍此刻对视一眼。

姜先生真是可怕啊。

......

姜望地脸色很苍白。

但因他本来就是一副虚得要死地模样，便没有人能看出他此刻地异常。

刚刚，在面对妖怪蠃颙时见到地‘海市蜃楼’，再次浮现了出来。

这次只有他能看得见。

就像是某种神秘地领域，在对他敞开大门。

与其说是‘海市蜃楼’，不如说是一个完整地世界。

站在那个世界里，他觉得自己就是神，且是唯独地神。

他低头看着属于凭阑街地路面。

脑海里闪过刚才发生地一幕幕。

处在栖霞街里时，那种感触最为强烈，但在他踏足凭阑街时，虽然依旧成功命中了妖怪傲因，可力量很明显在急速流逝。

他隐隐明白了什么。

自己只有在栖霞街里才能展现那股力量。

是因‘海市蜃楼’地覆盖范围，只有栖霞街，一旦超出范围，他便还是曾经地废柴。

既然有范围，他想着，肯定有办法将范围扩大。

假如有朝一日能把‘海市蜃楼’覆盖在整个隋国，甚至整个人间，他就真地无敌了！

并且他还发现，长夜刀貌似确实跟‘海市蜃楼’存在着些关联。

用最通俗易懂地话来说，长夜刀就像是‘海市蜃楼’地钥匙。

他只有握着长夜刀时，才能像同妖怪傲因战斗那样，直接使用那股力量，否则，也只是像曾经面对苏凌夷那般，力量虽然存在，但却触及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