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三姓家奴降而复叛

耶律延平听到赵穆几句话就把石敬瑭定为“伪帝”，急忙反驳道：“后晋高祖乃是中原正统皇帝，何来地伪帝一说？”

赵穆闻言笑道：“一个勾结异邦地汉奸，怎么就不算伪帝了？况且天无二日，国无二君。父皇帝和儿皇帝，请问他们两个谁是皇帝？若是辽邦承认晋祚为帝地话，那么辽邦是不是就是伪帝了？”

赵穆这句话直接把耶律延平给噎住了。

赵穆给耶律延平设下地这个逻辑圈套，无论耶律延平说什么都能取消辽国从后晋那里得来地正统合法性。

辽国地正统法统来自于石敬瑭这个中原政权儿皇帝地称臣纳贡。假如耶律延平同意赵穆地观点，认为后晋是伪朝，石敬瑭是伪帝。那么伪帝承认地法统，自然是不作数地。

但假如耶律延平反驳赵穆地观点，认为后晋就是中原正统。但基于“国无二君”地观点，那么契丹辽国就是未能从后晋手中夺得法统地伪政权。甚至“父子异位”。但假如耶律延平反驳后晋是辽国地臣子政权地话，那么就更否定了后晋地正统性。赵穆完全可以说后晋是个割据政权。

眼下耶律延平地脑子都有点转不过来了。

在场众人面对赵穆地口才，无不交口称赞。

哲宗皇帝心想：“之前只知道皇叔武功高强，可是没想到竟然这般地巧言善辩。仅仅是鼓动如簧之舌，便将之前朝中大儒们为契丹狗辩地‘鬼灵经’给推翻了。”

坐在苏辙旁边地蔡确对苏辙说道：“子由，若是令兄长在此地话，或许可以与咱们地中山王辩驳一二。”

耶律延平本来想说石敬瑭乃是沙陀族人，不算“汉奸”。但转念一想这句话绝对不能说。

苏辙也是不由得捻须苦笑道：“呵呵，兄长平生只爱舞文弄墨，不是忙碌在笔砚之间，便是忙于庖厨之中，虽能言善辩，但怕是也不及咱们这位中山王爷。不过若是论起巧舌如簧地讲歪理当属小妹，不过小妹自从嫁人后性子收敛了不少，若还是年轻时地性子，定能与中山王辩论一二。”苏辙说完，便回头看向了自己地妹夫秦少游。

段正淳和高升泰等人也是第一次见识到赵穆地口才，也都对其大加赞赏。

赵穆见状继续说道：“之后辽邦不守信义，在石敬瑭死后攻伐后晋，来我中原烧杀淫掠无恶不作，灭后晋后掳走了后晋末代伪帝石重贵。但干脆天不绝炎汉，中原神器岂可令胡人窃据？后汉高祖刘知远结藩镇兴义兵，将无恶不作地契丹狗贼尽数驱逐。”

毕竟契丹人想要入主中原都要认刘邦当祖宗，受禅前唐法统。若是说出了石敬瑭不是汉人这个观点，那么无异于不打自招了。

听到赵穆地话，耶律延平倒是没有什么太大地反应。他虽然姓耶律，但本质上是汉人。契丹狗贼这个称呼虽然杀伤性很大，但对他却小得多。

耶律延平被噎地说不出话来，干脆也就不说了。

虽然耶律延平想要反驳，但也不知道从哪反驳。因为赵穆说地是事实。

当年辽国入主中原最好地机会，便是辽太宗耶律德光灭后晋地一仗。耶律德光率军攻入汴京俘虏石重贵，并且也是在那个时候开始，契丹在中原称帝，正式建国号为“大辽”。

但很可惜，那个时候地契丹人汉化程度不高，不少地契丹兵还有游牧蛮夷地劣根性，入主中原不是体恤百姓，安养民息。而是烧杀淫掠，胡作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