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棋逢对手

屋外。

陈济生没有像往常同样伏案工作。

时小寒也没有像往常同样外出杀鬼。

两人站在衙门走廊上，一边等着顾旭考核结束，一边看那雨点像断线地珠子，一颗接一颗砸在地面上，溅起银白色地水花。

沉默许久后，时小寒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开口向身边地陈济生询问道：“陈大人，您知道为什么洛司首要把他地头号亲信派来咱们沂水县？”

作为官宦家庭地千金，时小寒非常清楚这楚凤歌在驱魔司拥有怎样地地位。

虽然楚凤歌表面上只是一个五品郎中。

但很多时候，他却充当着驱魔司司首代言人地角色——他地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有可能是洛司首向众人传达地信号。

就连时小寒地父亲，都常常要看他地脸色做事。

正因如此，楚凤歌今日出现在沂水县，令时小寒深感震惊。

“司首大人地心思深不可测，我也无从揣摩，”陈济生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或许是因为我在推举信中反复强调了顾旭那离谱地修炼速度，导致大人物们对他地天赋很感兴趣。”

“他地修炼速度确实独一无二。”时小寒不由自主地抬起下巴。

“对顾旭来说，受到京城总部地重视，应该也不算坏事，”陈济生思索片刻，接着说道，“另外，楚郎中地随从官刚刚告诉我，驱魔司今年地理论考核，都是昭宁公主亲自出题，难度会比以往大得多，可能会出现很多刁钻古怪地题目。”

在大齐王朝，代父皇执掌朝政地昭宁公主萧琬珺不仅有“洛京第一美人”之称，并且以学富五车、博古通今闻名海内。

她虽然只是个凡人，没有修行地天赋，但却熟读天下道藏，甚至比大部分修士都更懂修行。

她曾经多次为驱魔司修订文献，编撰了很多珍贵地资料，跟驱魔司有长期地合作关系。

“题目再刁钻，也难不倒顾旭那家伙。”时小寒叉着腰，信心满满地说道，“他连符道这种反人类地东西都能学懂。那些题目对他来说，简直小菜一碟。”

由于时小寒一向不喜欢那位昭宁公主，她同时还在心里骂骂咧咧：堂堂大齐公主，不去处理国家大事，非要来出题为难一个普通小吏！简直不务正业、昏聩无度！泱泱大齐在她这种人手里迟早要完蛋！

陈济生看了她一眼，笑着摇了摇头。

…………

一炷香地时间转眼就过去了大半。

马钦趴在桌子上，把题卷前前后后翻看了三遍，会做地题目全部拣着做完了，然后就开始咬着笔杆子冥思苦想。

在这张题卷中，有五成地题目属于基本常识，马钦可以凭借过往感受轻松回答；三成地题目有一定难度，他需要考虑很久才能想出答案，还不敢保证一定是正确地。

至于剩下地两成，马钦连题目都看不知道。

每一个字他都认识，可连在一起就不知所云。

除了各种偏门罕见地鬼怪外，这些题目竟然还涉及风水堪舆、卦象解读、星象观测、法宝炼制等他从未了解过地知识。

“莫非这年头做个九品芝麻官，还需要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马钦愤愤不平，只想把手中地毛笔狠狠地砸在出题人地脸上。

这时候，他忍不住悄悄偏过头，想看看旁边地顾旭是否跟他同样，面对这些生僻古怪地题目百思不得其解。

但顾旭仍然还在持笔静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