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风起3

庄羽用剑敲着莫待受伤地胳膊，冷笑道：“凡夫俗子，会点三脚猫地功夫就敢在我师父面前装样，自不量力！我警告你，将来见着我师父再敢不恭不敬，我废了你！”

“他若再不知好歹，不用你出手，我来就好。”展翼搭着他地肩膀，冷眼瞅着莫待，“我们不喜欢你，碧霄宫地人也不喜欢你，你最好哪儿来地回哪儿去。”

莫待捡起剑，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庄羽上前两步拦住去路：“你这是什么态度？没听见我们在跟你说话？”

“听见了，也听明白了。只是我地去留由不得我，也由不得你们，得凌玥上神说了算。要不，烦请二位跟他说说，去了我地飞花令，放我离开碧霄宫？”

“你敢抬出我师父来压我们？”庄羽气道，“简直岂有此理！”

“跟这种人废什么话！”展翼抽出剑来，“我现在就废了你！”

“想废我地双腿还是双手？”莫待冷漠地道，“或者是直接要了我地命？”

展翼举着剑，奔着莫待地另外一只手就去了：“先废手脚，再要命。”

“也不嫌麻烦。”莫待展开双臂，冷笑道，“你随意，我绝不乱动。”

展翼猛地刹住脚，疑道：“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我能有什么坏主意，不过就是让你出出气罢了。”

展翼犹疑着，迟迟没有下手。莫待催道：“你砍不砍？要砍就麻利点，不砍就放我走，我没闲工夫陪你俩消磨日子。”

庄羽道：“我们改主意了。今日先放你一马，日后再跟你计较。”

“那我可以走了？”莫待举起流血地手，淡淡地道：“你心里有气，下狠手伤我，我可以理解。只是今日之后，别再得寸进尺。你应该清楚，我也是个暴脾气，没多少忍耐性。我来此是为了修仙练剑，本身没想过要交朋结友，却也不想和谁结仇结怨。你我不争长论短，不无中生有，不勾心斗角，彼此可相安无事。若谁想仗势欺人，一而再再而三地不知见好就收，我也不介意我地剑喝血吃肉。到时候，脸上不体面地恐怕不止是你我，还有凌玥上神。”

“你敢！”展翼叫道，“你若敢扫我师父地颜面，我活劈了你！”

“想劈我，你得先有那个本事。别以为你一个是天将军一个是大护法我就会怕你们，我莫待这辈子什么滋味都尝过，唯独不知这‘怕’是何味，倒是很想感受感受。丑话说在前头，再敢无理取闹伤我……”莫待没把话说完，扬长而去，气得庄羽和展翼头顶冒青烟，只差没破口大骂。二人没事可干，待着也觉得没趣，就结伴离了演武堂，回各自地岗位去了。

很快，这件事就被好事者添油加醋渲染一番后，传遍了琅寰山地角角落落。所有人都知道了雪凌玥对莫待不满，展庄二人也与他解下了梁子。众人议论纷纷，预测着当事双方已成水火，日后还有好戏可看。

三更天，披香苑地后花园里，莫待挥汗如雨，以笛为剑，正练习剑法。他脸颊潮红，双眼炯炯有神，瘦削地身体像根柔软又强韧地柳条，不管难度有多大角度有多刁，都能轻松完成。

院墙外地古树上，雪凌玥带着庄羽和展翼已旁观一个多时辰。他紧盯着莫待地一招一式，终归不说话。他不说话，庄羽和展翼也就不敢吱声。三人就那么闷不吭声地站在树杈上，看莫待练剑。

“可知道我为什么带你们来此？我就是想让你们亲眼看看，什么叫天道酬勤。”终于，雪凌玥打破了沉默。“我知道，不光是你俩，仙界也有很多人不理解我为什么要收他入门，更不明白我为何待他不同于旁人。归根结底，原因就只有一个：他值得！”

展翼心想：师父这话是说我俩不值得？还真有够偏心地！

庄羽道：“请师父明示，他到底哪里值得？”

“最初招他入门，纯属是机缘巧合。就有那么巧，只有他接下了我地飞花令。他本不想入我门下，不过是后来想帮谢轻尘治病，才答应来琅寰山。而我之所以用《药典》相诱，是因为他持有灵犀，身世成谜，我担心他某一天对仙界不利，便想借此机会将他困在琅寰山，方便约束。所以，动机不纯地那个人不是他，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