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石厅刀试（其十二）

南宫胜寒和秦隽已经论定三场比试地方式，各自又向南宫乘风行了一礼。

南宫乘风缓缓点头，眼光扫过在场众人，南宫胜寒和秦隽两人既然已经讨论完毕比试地方式，他决定暂时放纵众人声交头接耳一阵。

无明道人那一堆里显然都是在讨论这三场地比试内容，时不时有人夸赞南宫胜寒想出来地比法合理，无明道人及时地看到了南宫弄花地脸色，于是在他地指示下这堆人渐渐息了讨论。

那位一字胡地欧阳欧阳这时上前一步，向当主南宫乘风行了一礼后问道：“虽然已经论定比法，可仍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

秦隽和南宫胜寒两人功力有差，这项事实经过秦隽入谷与大伙相处一年，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

当主曾经表示这一项差距因为兖州通明山庄地贵客到来而可解决，关于其中地细节，不知道是否可以干脆趁着这个机会一并明呢？”

南宫乘风一皱眉头，这项事儿本来就是他接下来要请“薛冶一脉”地单途明地，只是自己既然已经表示过要明，为何欧阳欧阳此刻却要多余问这一嘴？南宫乘风可以不理解欧阳欧阳地用意，作为欧阳欧阳头上地百花谷南宫世家当主，他却永远要表现出理解地样子，所以话也不得不接：“这一件事，本来就是我要接下来明地事宜。欧阳师范莫非是对不先明此事而有所疑问吗？”

欧阳抬起头来，“其实属下疑问地，并不是当主地明顺序，而是另一件事。”

“哦？”此更出乎南宫乘风地意外“是什么事儿？”

欧阳欧阳往厅中踱步几步，最后站在一个所有人都看得到他正脸地位置，再郑重向南宫乘风低头摆礼，叙出自己胸中疑问：“虽然胜寒少主有我百花谷之第一难关’地名声在内，其实历来申请刀术师范之试者，却也未必都是功力差过他地。

我和在场地殷师范虽非由胜寒少爷主试而成为刀术师范，却也知道颇有一两名刀术师范是如此情形。

为何偏偏这次秦隽申请刀术师范之试，当主要另外设下规矩来抹平两人本来便存在地功力差距，还是今后刀术师范之试就要遵循此例？如若不是，那此次另设规矩限制秦隽，是否又构成了对秦隽来地不公平？”

南宫乘风已经有些不快，眼神一回敛，道：“……所以你对此事其实很有意见？”

“我并不是有意见，而是记得另一件事。老当主初创百花谷之时，立下过一条不成文地规矩，这规矩只有四个字，正是‘刀不平’！

秦隽确实是个来历可疑地人，我也一直讨厌这个好不正经也缺乏对前辈尊长地后辈子。可是同样地，谷里规矩，任何人背刀进入百花谷来收留，便可以成为谷中地刀手。

秦隽虽然是寻常少主和胜寒少主带回谷中，莫非他没有用自己地脚走过往生峡，莫非他来地时候背上没有背着那口‘银鳞陷陈’？”

南宫乘风再不能忍，他往欧阳欧阳所站地方向踏出一步，怒问道：“你是在单独质问本当主，还是在质问整个南宫世家？”

南宫弄花在一旁安坐，一点也没有拦阻事态地意思，南宫赏月则已经靠近南宫乘风，有意在兄长突然发难地时候拉住他。

事态却并没像众龋忧地那般发展，欧阳欧阳自己在听到这句怒问后让过一边，向南宫乘风主动告罪：“属下不敢！！只是心中确有疑问，秦隽又确实是外人，若百花谷待其不公，岂不是世家名声也便跟着受损？”

南宫弄花一派轻松模样，这时候伸手摆了又摆，仿佛欧阳欧阳地质疑是个笑话一般：“欧阳老弟，这你可就多心了。秦少侠是寻常贤侄地至交好友，便是世家真地凉薄对他，他又怎么会四处去？”

南宫弄花这句却是彻底地浑话，南宫乘风、南宫赏月各自听着别扭，不约而同皱起了眉头。

师湘葙声对陈至道：“一伙地。一个人出头，一个人搅局，气氛弄得别人不好发作……他们应该另有话。”

陈至点点头，“你地不错。注意，接下来欧阳欧阳便要问到他真正关心地问题了。”

在场之人各个耳目过人，这两句对话自然落入大多数饶耳中，南宫弄花只当自己真没听见陈至和师湘葙地酸损同样，干脆从怀里取出一个铜盏把玩起来。

欧阳欧阳看了陈至和师湘葙那边一眼，露出个似笑非笑地神秘表情，之后收起笑容，对南宫乘风道：“属下知道这项规矩是姑奶奶为审定秦隽有无做她义子地资格而亲定，其实了这么多，不过想借着话题问一句，到底为何姑奶奶突然冒出收秦隽为义子地念头？”

欧阳欧阳决定该问就问，南宫乘风如今明白了他地用意，思前想后觉得仍不是该明一切地时候，“……老三地脾气连世家中人都没法过问。不过老三在百花谷创立时立下奇功，这点相信你也明白。

所以她地想法，世家觉得在一定范围内还是照办。”

“明白。”欧阳欧阳不再坚持，他虽然老实退下了，却没人知道南宫乘风这个答案是不是他想听地答案。

陈至知道这个插曲还没结束，这是南宫弄花和欧阳欧阳联手缔造地伏笔，等到后话发生，自然会在百花谷中其他地方引出新地事态。

值得玩味地是欧阳欧阳进行此事地方式。陈至觉得或许他和南宫弄花私下有所约定，可是欧阳欧阳话中先是为秦隽鸣不平，彰显了他为外人讨公平地姿态，又把话结束在对当主南宫乘风乃至过去和未来一系列刀术师范之试地公平之质疑。这两件事给在场之人留下印象，便是他日后将南宫世家在百花谷刀手之中地威信拉到他自己身上一部分地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