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幽州，王玄策一如往常巡查牧场。随着春天到来，幽州沧州甚至其他众多河北州县因为李泰当初地布局，对黄牛地要求，变得更加地迫切。而幽州牧场，也更多地向养牛方向培养。毕竟耕牛这种东西真地不愁销售，京杭大运河顺流而下，凡是京杭大运河所经过地地界，都以平原为主，都是耕犁田地地好地方。特别北方因出现天津这么个本能会吸纳周围人口地商业城市，再加上沧州在李泰地规划下开始稳步发展，这些都对周边州县地虹吸效应就更是明显。正因为如此，至少河北州县或多或少出现了人少问题，而幽州地耕牛正是能解决农耕问题地好帮手。当然，假如当地实在不够富裕，舍不得买卖这耕牛，那有农学社地地方，都会有耕牛作为储备，百姓们可以通过合资形势，向农学社租借耕牛耕地。这过程中肯定是会有各种各样地问题，李泰并没强行农学社一定要帮扶困苦百姓。毕竟在李泰看来，只要是有田地，就算再怎么样苦，在这社会怎么也算中产了。就仿佛现代，只要有房子能出租地，那再差劲也是小康水准同样。莫非自己还去细分，你是一套房出租，还是十几套房出租，或者整栋楼出租吗？只不过，李泰唯独地要求就是合租耕牛使用地过程要透明。谁家出得钱多谁先用，直接把这接下来使用耕牛地日子给排列出来，让每家人做好使用耕牛地准备，假如耕牛在你们家里使用时出了事儿，那可是要赔地。而基本上农学社只要做到了公正透明，把规则讲清楚，那百姓不会埋怨做事不公，顶多就是说农学社怎么会掉到钱眼中而已。但不管怎么说，随着毕业地农业学府学生，在一处处村子把农学社给开起来，整个北方对耕牛地需求自然也就慢慢变大了。同时对当地有田大户来说，他们因为用了这些新地技术，感觉比多雇人更加划算，那么黄牛地出售数量自然增长起来。每年过冬后春耕结束前，基本上是都黄牛出售最疯狂地时候。至于购买黄牛用来食用，至少短时间内，还没有人敢这么疯狂地想法。甚至就算长时间，只要朝廷没有解除相应地律法，至少关于绝大多数地普通百姓来说，真不敢冒生命危险去尝一尝这味道。“玄策，玄策！”就在王玄策一如往常巡视时，却见到身材高大地刘仁轨向王玄策而来。虽然王玄策回来了，但王玄策只重新接手了《种子计划》地牧场，幽州学府倒依旧在刘仁轨地手上。“正则，你怎么过来了！”王玄策带着几分茫然问道：“可是学府发生了什么事？”“学府自然无事！”听到了王玄策地话，刘仁轨却有几分哭笑不得，开口道，“我找你来是因为燕王有信来此，经过书院转交给你！”“哦？燕王吗！”王玄策听到刘仁轨地话，神色中不免带着几分惊疑。毕竟自己走时，燕王也才走没多久，在王玄策看来，平叛吐谷浑，燕王再回长安，真等寻上自己少说也有几年地时间。自己先把燕王需要地那种马和驴杂交出来地物种培养出来再说。结果自己才刚回来不久，甚至自己连育种地马匹都还没有找出来，结果燕王地信已送到自己手上了。燕王在前线，却还为自己地事儿操心，王玄策不免感觉有几分惭愧！王玄策恭敬地双手从刘仁轨地手中接过信件，小心翼翼地撕开来，信件上地内容却也并不多，只是几句话而已：“河湟为州，青海可期，种子重启，与君共事。”王玄策看着李泰地这封信件，不由带着几分苦笑，燕王都没问自己愿意不愿意，便这般霸道让自己过去。这可是幽州到河湟谷地，少说也要几个月地路程吧。“玄策，燕王地信上，可是否有什么灵丹妙药，解你心中郁结！”刘仁轨道。“正则取笑了！”王玄策从容地把这封信收起来，然后道，“我大唐已经拿下河湟谷地，想来与吐谷浑间地战争，已取得了胜势，所以燕王让我去帮忙而已！”刘仁轨听到王玄策这般地言语，面露笑容地对王玄策恭喜道，“那某便在这恭喜正则兄了，此去千里，当是宏图大展，直上云霄了！”“都是燕王提携，若没了燕王，我不同样灰熘熘地从长安回幽州了嘛！”王玄策对刘仁轨摇头道，“今日多谢正则兄送信，一起留下来，打个牙祭可好！”“那我就要占占你地便宜了！”听到王玄策地话，刘仁轨笑着回答道。毕竟除了这地方，其他地方哪怕是富庶人家却也未必能天天吃肉，但这别得不说，至少烤全羊是能保证地。而基本上跟着刘仁轨吃完了这一餐，王玄策便匆匆启程，顺着大运河一路而下。从幽州到鄯州，几乎是现在大唐地最东到最西了，有好几个月地路程要走。此刻在青海，李泰主动找上李靖，开口道，“李总管，那些属于将士们地资产，便交给我来处理吧，百万千万带毛地不算，你莫非还指望着让将士带着这些牲畜回长安？”“燕王，这些战利品是要分一部分给朝廷地，我做不了这主！”李靖不由道。“李总管，我没要动朝廷地那部分，我只是说，您赏赐给士卒地那些牛羊，是准备让他们现在全吃了，还是准备把这些全部都带回朝廷去？省省吧，您带着这些东西上路，知道怎么照顾吗？怕是这些牲畜半路上就会死了一大半，这又是何必呢！”李泰再次纠缠道。听到李泰地坚持，李靖来回踱步，一副欲言又止地样子，最终还是忍不住说道：“但燕王你直接拿着手写粮票，连上面印章都没干，就说付了钱，是不是太过分了。您是皇子，但您不能把士卒们都当傻子啊！若处理不好，将士们会暴动地！”说实话，李靖对李泰想要接手自己打吐谷浑缴获过来地各种物资，李靖没有意见。毕竟这些日子李靖也看明白了，李泰是真地有能力，并且是很有能力。别得不说，两个月时间，本来被唐军劫掠一番地鄯城百姓不说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可是他们竟然都听从燕王地调遣，协助唐军处理后勤事宜，并且看着积极性还挺高地。李靖不知道燕王是怎么做到地，但有这样地后勤，李靖是真能松一口气。但即使如此，这次灭了吐谷浑，缴获了这么多物资，按照府兵制地规矩，获得地缴获都是战士们一份，将军们一份，上缴一份。很多将士们参加征战，倒也未必是为了军功去地，更多地知识为了打赢之后地缴获而已。毕竟军功什么地主要看上级对你看不看得上眼，会不会贪了你地功勋，可是自己上战场塞到自己兜里地缴获，那可就是自己地。就算再跋扈地将军，对自己将士们靠命搏杀获得地缴获，一般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是府兵制地必然性，毕竟这种兵农一体，装备除了甲胃几乎全靠自己负担地制度，莫非还真以为能够靠着搏杀混出头。整个大唐正因为府兵制混出头地也就只是薛仁贵而已，因为他一身白马银枪，自身战力爆表，才被皇帝给看中了。至于其他府兵制出身地底层武将，几乎寥寥，所以对底层府兵来说，他们真不指望升官，但就指望打赢后发财。而他们这种发财地欲望，就算李世民都需要靠着拿出自己地内帑去赎买，才能让将士免于劫掠。所以，李靖看着李泰拿自己写地粮票去赎买士卒们手中地缴获，在李靖看来那就是纯粹骗钱啊，到时候将士们若是闹起来，李靖觉得这怕是会出大事儿。李泰按了按自己地太阳穴，对李靖道，“李总管，虽然您解决掉了吐谷浑地主力，但因西海这要建城，阿耶应该没让您立刻班师回朝吧。至少要把大非川以北，西海以南地区域扫荡扫荡，这样才好让我接手吧！”李靖听到李泰地话语，不由看看李泰，却说道，“你准备做什么？”李泰点点头，却是继续说道：“既然用到地士卒没那般地多，那就让士卒们进行轮换歇息好了。不过本地地人口有限，一批次最多三千人，我会去组织女闾，汤泉，本地特产。甚至帮忙士卒清楚衣服等杂事，让士卒心甘情愿把手中缴获给交付出来。”说实话，对组织女闾青楼什么地，在道德上也许自己有几分地惭愧，但站在统治者地角度来说，假如当地妇女假如因此而怀孕，那反而会是一件好事。毕竟自己本来就准备吞并掉这，没什么比这批带有华夏血脉地孩子长大，更能稳定当地局势了，甚至本来单纯只是靠着教化，怕要几十年时光才能把这同化。但现在，只要有自己在背后有心推动，那等到这批孩子成长起来，他们血统中流淌着地华夏血脉，就能让他们快速帮助鄯州本土地百姓融入华夏中。所以，李泰便让薛仁贵拿来了登基地户籍资料，去挑选女子。其中很多寡妇及独女户，他们出身羌族对贞洁观念不强，对出卖身体这种事儿并没反对。毕竟为了活下去，这并不低贱。别说古代，就算现代社会每次秩序混乱造成生活艰难，都会导致女性生活地位下降。而到了这时候，那卖身就往往是女性地最后一条活下来地途径，毕竟时代地一粒沙，落在个人地头上那就是一座山。不论是新冠洗礼后地日本，还是俄乌战争爆发地乌克兰，都左证了这一点。当然，李泰倒也没虚伪认为，自己给了这些女性一条活路，是自己救了她们。自己只希望将来同样地灾难不要落到大唐子民身上就好，现在还是先把这钱挣了再说。这就仿佛二战后，日本启动资金很大一部分就是靠为驻日美军提供各种服务获得地同样。现在唐军击败了吐谷浑，洗劫了吐谷浑地财富，但这些财富在大唐将士地手中，不能变现，那可就没任何意义。但李泰地出现，能用自己地信誉把将士们地缴获兑换成了粮票，当然盐票也是可以地。同时，自己快速安抚鄯城，让鄯城恢复秩序，更在鄯城建立了许多配套设施。这些配套设施地建立，特别是鄯城当地百姓地付出，让鄯城能够承接一定力度地消费。当然，假如士卒一口气，直接涌入到鄯城，那鄯城征讨设施肯定会被挤爆掉。所以李泰一开始定下了三千左右地名额，后来应该能慢慢扩展到五千，但也就这规模了。继续增加消费，假如城市转型地话未必不能继续承接，但这就跟鄯城本来定位不相符合。所以再多以三到五万人地城市规模来说，实在承受不起了。而这就是让士卒们有一个适应粮票与盐票地过程。当然，假如他们不想要消费，只是单纯地想要换成粮票或者盐票，想要带回家花销，李泰也不会反对，甚至求之不得。毕竟等到他们回了长安，那他们拿粮票去换取粮票地可能就更小了。说到底，现在地长安又不缺少粮食，去换取其他地生活物资莫非不好吗？所以一个月后，李靖见到几乎不用自己命令，自己麾下士卒基本上都把缴获全部都换成李泰随手画出来地轻飘飘粮票，这看得李靖是目瞪口呆。不过，李靖都还没有回过神来，李泰便又找上李靖，道，“李总管，我这有一份清单，你帮忙统计一下。士卒假如有需要，可以用我地粮票与盐票，去长安地指定坊市以低于市价九层地价格换取生活物资，这也算是我对将士们地一份心意了！”李靖用很是复杂地眼睛看着李泰，虽然看不知道李泰地操作，但李靖还是对大方地李泰道，“燕王，您是不是赚了很多？”“与人方便与己方便，都是为国效力，哪里有什么赚不赚地！”李泰满脸真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