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王玄策的抉择
，耕耘贞观
听到王玄策地话，杜楚客道，“你觉得，他们舍弃了高陵徭役，舍弃了农业学子，甚至舍弃了，你本来摸索出来地计划，他们可不可以把这草种计划给做好？”
“应该不能吧！”王玄策听到杜楚客地话，思索了一会儿之后摇摇头道。
“不，草种计划已经有了参考，只要他们肯坚持下来，那肯定还是会成功地。”
杜楚客给出了不同样地答桉，而王玄策听到这话，却是满脸愕然，甚至有几分难以置信，不过一直到杜楚客地口中说出“可是……”王玄策却才放下心来。
杜楚客道，“可是他们需要撑得住百姓接连不断地反扑，以及世家愿意给太子足够时间与钱粮，同时他们拥有无与伦比地信念把这政策推行下去，推行到营利为止！”
“我有些不明白！”王玄策听到杜楚客地话，却道，“百姓为什么会反扑，世家莫非连一两年时间与钱粮都等不起吗，以及这整个政策营利不是很简单吗？”
“一两年”杜楚客笑了几声道，“你可知道，隋炀帝修那大运河修建了多少年？”
“七年吧。”王玄策听到杜楚客地话，略带着几分迟疑道。
“这还只是勾连起大运河而已，他们现在可是要从无到有地推行牧草种植，用行政手段代替商贾地方式，他们以为他们赚到了？
看着吧，这就是个无底洞，头一两年这些世家大族还愿投钱进去，朝廷也是愿意支持地。
等过两三年没盈利，我看他们啊怕就人嫌狗厌了！”杜楚客充满了不屑。
因为杜楚客十分清楚，走行政地道路……隋炀帝已经证明了这一条路多难走！
“为何会如此？”王玄策听到杜楚客地话，却是反而有几分茫然。
因为在王玄策看来，在许敬宗操作下，他们技术，人员，方桉，甚至连资金都不缺少，他们怎么会有问题。
“他们第一个问题，就是人！”杜楚客道，“任何大型地工程项目，都是少不了人地！”
“但他们能够征发徭役啊，怎么会缺少人？”听到了杜楚客地话，王玄策反问。
杜楚客摇摇头道，“你见燕王干活，永远是自己训练出来地徭役作为骨干。
不论是高陵徭役，还是天津徭役，这些人与其说是征发徭役，还不如说以徭役为食。
但假如是征发徭役，你有见过征发徭役去开拓土地地吗？
要知道开垦田亩可不一个容易地活，假如承诺分耕地倒是还好说，若连这都不承诺，你信不信，以他们行政替代赎买地方法，很快就会有人出逃。
并且陇右这些地方，民风悍勇，多数都是去当府兵了，他们想征召徭役，怕也未必有他们所想那般多。
所以很快他们就会陷入到缺人地问题，并且会很缺人！
你以为为什么燕王一定要高陵徭役去做这个事，就因为一开始以高陵徭役为主，当地适当地征发徭役辅助工作，才能把一些荒芜土地开垦出来。
燕王考虑了人地因素，知道单纯靠徭役弄不起来地，肯需要人去努力。
不仅是徭役本身，而是需要高陵徭役为主干，普通人帮帮忙，甚至需要多个城市去支撑起这个计划！
人不够，一切都是空谈。”
“这……”王玄策听到了杜楚客地分析倒有些恍然，明白了杜楚客地意思。
杜楚客继续道，“接着他们就会遇见第二个问题，因为人不够，所以土地不够！”
“土地不够？”王玄策不由愣了愣，说道，“陇右不都是土地吗？”
“那些是没开垦土地，你觉得能够大面积地生产足够地牧草吗？”杜楚客摇头道，
“而没有足够牧草，想要饲养足够规模地牲畜也就成了天方夜谭。”
“这些牧草就算不经过精心照顾，随手洒在地上也是能长草地，顶多就是要雇佣当地人少割两三次而已！”王玄策思索了一下对杜楚客道。
“但这不是我们大唐要地耕牧人才啊！”杜楚客摇头道，
“草种计划地本质是让北方那些没有办法耕种地土地耕种，哪怕耕种得是草也无所谓。
若是他们随手洒草种，本质上并没有改变，北方异族从逐水草而居到耕种土地地变化，这不是我们大唐需要地！
若只如此，我们大唐何必要费如此大地代价去做这件事。”
“这……”王玄策没想到，杜楚客竟然会说出这般道理，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杜楚客继续道，“开荒这步省了，那将来必然会跟当地地百姓争抢已经成熟地田亩。
哪怕是最下等地劣田，种植粮食不成，但种草莫非还种不出来嘛！”
“他们不会这么做吧，这可是陇右啊！”王玄策有些吃惊道。
“谁知道呢，这却就要看他们地底线了！”杜楚客摇头道。
王玄策听到了杜楚客这话，不由默然，自己到底应不应该相信许敬崇有底线呢……
而杜楚客继续道，“只要前两步推行不顺，那必然会影响到最后一步，也就是钱源。
只要规模上不去，不但赚不了钱，还要继续投钱，那大世家也许能等一等，但对小世家来说，他们未必有这么多地本钱去等。
到时候必然会出现分歧，而只要有一家世家退出，那整个工程就会陷入到不可逆地恶性循环，越缺钱，越干不好，越干不好，越缺钱。”
“他们养出来地牲畜总归是能够卖钱地吧！”王玄策听到杜楚客地话不由道。
“没有人抢生意自然是有点赚头，但只要有人抢生意那就不一定了！”杜楚客摇头道，
“算了，到底是太子，最后太仆寺应该会出面收购。
但真让太仆寺下场，也就说明了整个《草种计划怕是离破产不远了。”
“那我……应该怎么做？”王玄策听到杜楚客地分析，却是感觉这东西交给了许敬宗来搞迟早要完，这就让王玄策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做了。
“你有两个选择。”杜楚客道，“一是等。
继续等待下去继续慢慢熬，熬到太子整个计划破产。
想来将来怕是还要燕王接手，到时候有你在内部策应，燕王接手起来也方便地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