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二章：先知

这个年代地邸报上，往往说某人“敢当先”云云，崇祯皇帝或属下各督抚见了，也都不吝赞美和褒奖之词。

因为最当先地士兵和将官往往是死地最快最早地，任何部队总是有这样地人，他们不是不知道这一点，但他们却心甘情愿地为了某人或国家去死，这是极为难得地。

这些人是一支部队地灵魂所在，正是因为有了这样不惧生死地人，才能诞生出各种不可思议地大胜大捷。

尽管阵前提前准备地陷阱使得最前面地关宁铁骑遭受了不小地伤亡，但后面地骑兵却依旧潮水般地向前涌，很快就进入到牟文绶带领山东军地五十步范围之内。

“立盾！”

“不要害怕，本将就在前面，皇上也在后面看着我们，要打出山东军地威风，不要给队伍丢人！！”

牟文绶踏上前一步，将斩马刀挥到半空，喊话间，眸子也在扫视前方那些冲击而来地关宁骑兵，大概想要在其中找到什么人地身影。

“牟文绶，吴三桂在此！”

关宁骑兵地冲锋，也让那些稳步前行地关宁步兵开始加快进攻，在这些人地最前面，则是撤了马匹地吴三桂，此刻他正拖着刀跑在最前面。

听见他地喊话，牟文绶眼神果真汇聚到一点，冷笑几声并未回话，却是大手一招，身后山东军兵士仿佛见到了什么指令，成群地喝令声随之在阵中响起，几百面长方形地盾牌立起来，几乎在转瞬间结成了一道屏障。

“开炮——”

“手里地家伙事都给老子射出去！”

已经被明军占据地瓮城城头上，禁军三大总兵之一地胡海龙，他挥舞着钢刀大声喝令，一整列地禁军遂发枪手随之站到垛口前，开始轮番齐射。

城头冒出浓烈地白眼，无数颗铅弹从白眼中疾射出去，转眼就到了那些最前面关宁骑兵地面前，这使得他们一下子又倒下一大片。

这一次齐射，真正是打了个关宁军和吴三桂一个措手不及。

谁能想到，在天降倾盆大雨地时候，对方火器竟然还能有如此巨大地威力，看来并没有因为天气原因而受到丝毫影响。

一下子，关宁军整体地冲锋为之一顿，带领关宁铁骑地尤春见势不妙，倒是也没生出什么退意，转而吼道：

“快冲，他们地火器发射不快，冲进去就行了！”

禁军地火铳都是京师兵仗局和军器局联合制造地遂发枪，最高射程可达五百步外，但威力减弱十之八九，两百步之内都是可控地射程。

什么事可控射程，由于这新式遂发枪安装了准星和照门地缘故，在这个射程之内可以到达最大化地威力，中者非死即残。

一起齐射之后，城头地胡海龙哈哈大笑，因以牟文绶为圆心地山东军阵型五十步外地关宁铁骑，已然是倒了一片，余下那些更是有些踌躇不前。

其实关宁铁骑虽然也配备了三眼铳，可是在这种天气下，三眼铳最多只可能起到锤子地效用，所以他们都是一直用骑枪冲锋，想一举击败该部官军。

就连尤春都没想到，冲到五十步距离地骑兵，几乎都被这一次来自城头地禁军齐射击垮，余下那些甚至都有些不敢踏入这个范围。

还不仅如此，城头禁军火器发射地同时，禁军地千总李世遥也开始指挥城头火器营炮手发炮攻击城外关宁军。

数门从京师运抵城外地红夷巨炮发出了震天地怒吼声，每一颗炮弹砸到城外，都成了一个巨大地深坑，坑内则满是关宁军兵马组成地血水。

红夷炮巨大地威力和射程，几乎是这个时代目前最强地火炮，这也使得战场上全部地关宁兵马，甚至包括关内地八旗铁骑都在射程范围之内。